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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方数字疗法的黄昏

来源:村夫日记 Latitude Health  作者:  发布时间:2023-03-21   | |

3月17日,处方类数字疗法的头部公司Pear Therapeutics宣布其正在寻求战略性解决方案(strategic alternatives),这主要包括收购、公司出售、合并、资产剥离、出售许可或其他战略交易或寻求额外融资。Pear表示,如果没有外部财务支撑,其将面临清算。这一声明表示公司实际上正面临现金流困境,消息公布当日,Pear股价暴跌34%,至0.39美元,总市值只剩下5463万美元,而2021年其以SPAC形式上市的估值是16亿美元。

 

 

事实上,三家上市的数字疗法公司——Pear和Akili(市值已低于1亿美元)以及Better(市值刚超过2500万美元)都属于资本催熟的产物,本身并不具备商业规模化的能力。

 

 

与无处方的数字疗法相比,处方类数字疗法始终面临商业化的困境,至今没有一家需要处方的数字疗法公司能获得规模化的收入。从用户的定位来看,处方数字疗法面向的用户群较窄,主要集中在某一适应症而不是某一专科,比如集中在COPD而不是肺部疾病。数字疗法更像药品,有着较为严格的临床要求,无法个性化。从这个角度来看,数字疗法需要有类似药品的功效才能获得市场的认可,但尴尬的是,数字疗法本身并不是药物,更多的是利用技术能力为用户提供行为干预,这受制于多重因素,正如我们在《数字疗法:三个挑战和一个缺陷》所强调的:“数字疗法的有效性不仅取决于软件本身,而是医生投入的精力、病人的依从性和医疗制度本身的完善性(比如接入电子病历的问题)这三点,只要一个环节没有跟上,整个产品的疗效就很难体现,也就无法说服用户继续使用,支付方也就很难持续去覆盖这样的产品。”

 

 

从产品本身来看,处方数字疗法的能力极为单一。虽然有较为严格的临床要求才能上市,但其疗效是受到多重制约的,如果不能配备大体量的人员进行强督促,仅靠软件本身,小规模的临床试验所取得的成功是很难转化成真正大规模使用的效果。

 

 

另外,处方数字疗法需要大体量的地面队伍,去教育并说服医生接受并使用这项处方产品,因为开具这一处方的医生必须认同数字疗法的虚拟服务方式,并参与其中,说服的过程也意味着较高的销售成本。而且,由于医生普遍对数字疗法的效果存疑,处方开具的意愿度并不大,这进一步压缩了市场可能的规模。

 

 

在面临上述挑战之下,处方数字疗法始终无法产生规模化的收入,以Pear为例,其在2022年前三季度开具了3.1万张处方,虽然比2021年有了大幅增长,但只有58%的处方被调剂,被调剂的处方中只有50%被支付。Pear在2022年初预计其全年收入将达到2200万美元,是2021年收入的4倍。但至2022年的三季报,Pear的营收只有1010万美元,亏损高达9410万美元。Pear后来调低了营收预期,区间为1400万美元-1600万美元。

 

 

而在同期,虽然Talkspace的股价也从未走出低谷,但作为无需处方的数字疗法公司,其2022年全年的营收已经超过1亿美元,其中超过53%已经来自B端,正在逐步摆脱依赖C端收入的困境。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只有B端才能提供规模化的收入,如果长期聚焦于C端,将最终陷入泥沼。

 

 

为了控制成本,Pear在2022年进行了两轮裁员,分别裁掉了25人和59人,这可以为其节约超过1000万美元的成本。在两轮裁员之后,Pear曾预测其营收将在2023年获得爆发式增长,达到2700-3700万美元。但随着自身财务陷入困境,Pear已经取消了发布2022年报和2023年业绩预测的会议,具体营收可能要等到公司重组或清算后才会公开。

 

 

截至2022年9月30日,Pear亏损3亿美元,手头只剩下6000万美元的现金,按照其去年前三季度9410万的亏损来看,2023年上半年,Pear的现金流即将枯竭,如果不能出售或者再融资,公司清算的可能性较大。

 

 

从Pear的案例来看,由于在短期内无法突破只有临床价值而没有经济价值的框架(由于受制于患者自身的生存、健康和经济状况,临床价值依然存疑),数字疗法的市场成熟期远未到来。本质上来说,处方数字疗法是画地为牢式的发展,虽然临床证据要求更高,但高标准并不意味着高疗效,依靠技术标准化是完全背离了医疗这一需要高度人工干预的行业特性,这也注定其难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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