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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20余年间,在欧洲和北美地区,医院兼并非常普遍:20世纪90年代,加拿大的医院由1231家缩减至929家,其中24.5%的减少与医院兼并有关;英国在1997年至2002年工党执政期间,共完成99起医院兼并,其中14起发生在伦敦;在美国,超过2/3的医院和80%的床位属于卫生系统、网络联盟的一部分。
医院兼并的初衷不光在于降低医院支出,也在于提高医疗服务的质量与覆盖面,并关闭使用率偏低的设施。过量的住院病床资源成为了医院寻求合并的主要原因——从1990年到2005,加拿大、德国和美国的每千人平均住院天数分别下降了38.8%,28.5%和26.7%。
在工业化国家,医院的兼并行为已被普遍接受,分析医院兼并所产生的效果和影响势在必行。通过对加拿大、挪威、瑞典、英国和美国这5个国家的相关经验进行研究,文章对以下三方面的内容进行了阐述:1、医院兼并的结果总结 2、未达到预期效果的原因探索 3、尽管存在各种缺陷,医院兼并仍被推崇的原因分析。
医院兼并的主要结果
尽管从理论上讲,医院兼并可以降低成本,但多数研究显示,医院兼并却带来了医疗成本至少2%的增长。
两个拥有国家医疗服务的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例子值得我们注意:Kjekshus和Hogen分析了挪威7家兼并医院的技术及成本效率,这7家医院是在1992年到2000年间由原先的17家急性护理机构合并而来的。Kjekshus和Hogen得出的结论是,这7家兼并医院不仅没有在技术效率上有明显改变,成本效率反而有了2%到2.8%的负影响。在瑞典,由两家现有医院合并而成Blakinge Hospital发布了一项类似研究报告。报告中指出,只有10%的员工认为合并带来了经济增长和工作质量的提高。
在西欧,Fulop和其同事对医院兼并进行了广泛研究。研究发现,兼并带来的管理成本的结余微乎其微。一项医院兼并的成功实现,往往需要比人们一般认为所需要的实践管理时间更长。此外,领导者们常常未能预见到在一个新合并的企业中整合临床医护人员、管理团队和其他工作人员可能带来的破坏性影响。
北美市场的一项研究显示:医院兼并所带来的潜在的规模效益令人失望。虽然医院对患者的竞争有所减少,但医疗服务的成本却有明显的上升。随着持续进行的医院间兼并,费用已经增长了40%,甚至更多。
另一方面,由于急性护理设施的成本很高并难以降低,如果医院兼并运行并关闭其中一个或多个机构,是存在减少成本的可能的。Dranove和Lindrooth研究了两种兼并模式:一种是兼并后的两家医院仍然各自继续运营,另一种模式是兼并后便关闭其中一家。第一种模式并没有产生显著的成本减少,而第二种却带来了14%的减少。挪威的一项围绕兼并后的5家医院的成本研究同样支持了这个发现。
一般而言,人们认为医疗服务质量是与教学项目的提供以及医院规模呈正相关的。但科学可靠的研究(尽管还是存在着一些分歧)表明,这些兼并更容易导致医疗服务质量的下降,而非提高。可能的解释就是美国医院的集团化运作体系(American Multi-hospital System)致使其处于垄断地位,所以对于它们而言,通过提高服务质量以增长市场份额的战略便不再需要了。
随着医院兼并后成本的提高,雇主和个人保险的金额也会向上浮动,导致更多的人没有保险,给予少数民族和贫困人口的医疗服务就会变得越来越有限。在加拿大的农村地区,由于交通工具的限制,乡镇卫生院兼并后导致低收入和老年居民的医疗状况进一步恶化。
为什么医院兼并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欧洲和北美的研究显示,医院兼并案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的原因在于,领导间缺少必要的理解以及对彼此现存的企业文化、价值和目标的赏识,这也就导致了他们难以组织和管理一个全新的合并体。毋庸置疑,合并两个提供相似服务的社区医院要比私立医院购买一个公共教学医院容易得多。
迄今为止对于医院兼并问题的研究都忽略了一个事实:病人是不可能在没有医嘱的情况下入院的。医院管理者们忘记了在医院服务使用方面,医生是比病人更重要的决定性因素。两家曾为竞争对手的医院员工可能会对合并产生抵抗心理。另一方面,关于麻醉科、病理科、放射科等相关科室是否合并,以及和合并后的领导任命问题在美国都成为了常讨论的问题。
对于之前的理事在新的机构中是否继续作为管理层或理事,以及新组织由谁领导等问题同样饱受质疑。对于首席执行官、首席财务官、首席医疗官以及其他重要的管理和部门负责人的任命,是医院兼并的计划与实施过程中的一个主要阻碍。
如果说,需要关闭掉一处或多处医疗设备,将住院病人与非住院病人服务提供在一个地方是医院兼并成功的关键,对于这些内容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为什么这样的策略却很少被推崇?现存的问题,在本质上多与政治、经济紧密相关,这些问题包括:市中心未被充分使用的医院,中心设备不足以满足合并后的医院需求,资金不能够保证医院的扩张需求,社区担心工作职位的减少等等。
医院间的合并并不是在所有情况下都是灵丹妙药,这样的组织兼并其实是与众多界限不清的发展进步紧密相关的。
为什么医院兼并受到如此追捧?
在过去的200余年中,科学技术的进步使得更多的病人仅需门诊治疗,住院时间也比以前要缩短很多,对于医院病床的需求大大减少。此外,对于医疗费用报销的限制导致医生和医院尽可能地让病人较早出院或者让他们转至门诊治疗。
第二个原因在于,在大范围内,多机构兼并组成的医疗保健系统在与当局或第三方报销支付机构的交涉过程中占有更有利的位置。此外,他们可以拥有更广泛的认可与资金来增加专项服务和与自己的员工沟通。医院的理事和经理在一个寡头垄断环境中,处于一个杠杆作用。事实上,至少在美国,一些研究表示相比较为社区提供更加高效的医疗保健系统,医院兼并浪潮的发生更多是源自于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与资金,以及满足医院领导者的自我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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