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沃尔特·威廉姆斯译/觉浅校/胡释之

有些人批评自由市场，说自由市场是不道德的，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自由市场比其他任何一种资源配置制度都更道德。我们来看看自由市场的道德优越性。

假设你雇我给你修剪草坪，事后你付给我30美元。你付给我的钱可以看作是我为你服务的业绩证明。拿着这些业绩证明（钱），我去杂货店要了3磅牛排和6罐啤酒。这些牛排和啤酒是我的同胞生产的。杂货店老板说，“威廉姆斯，你要你的同胞（牧场主和酿酒家）为你服务，你又做了什么来服务你的同胞呢？”我说，“我给我的同胞修剪了草坪。”杂货店老板说，“证明给我看！”这时我就把我的业绩证明（30美元）拿出来给他。

一个要求“我必须先为同胞服务，才能对同胞生产的东西有要求”的制度，比由政府来配置资源要道德得多。政府会说：“威廉姆斯，你不必先为你的同胞服务，才能对他生产的东西有要求。我们通过征税就能把他生产的东西拿给你。”如果我私自拿走我的同胞生产的东西，我会被认为是盗窃。当政府把一个人的正当财产拿给另一个人，盗窃还是盗窃，唯一不同的是，政府盗窃是在法律的幌子下进行的。

自由市场的实质是以好换好、相互诱惑。这种交换的特点就是：“如果你为我做一些好事，我就为你做一些好事。”博弈论认为这是一种交易双方都受益的正和博弈。我去杂货店，向杂货店老板提议：如果你为我做一件好事——给我1加仑牛奶，我就会为你做一件好事——给你3美元。结果就是，我受益了，因为我认为1加仑牛奶比3美元更有价值，同时，杂货店老板也受益了，因为他认为3美元比1加仑牛奶更有价值。

当然，还有一种交换是非自愿的，是强迫他人以好换坏。比如我拿着手枪走进杂货店，告诉杂货店老板，如果他不为我做一件好事——给我1加仑牛奶，我就会对他做一件坏事——打爆他的脑袋。显然，我会受益，但他会受损。博弈论称之为零和博弈：一个人受益，另一人必须受损。零和博弈大都是由盗贼和政府发起的，二者都参与了所谓的收入再分配，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在法律的幌子下进行的，另一个则没有。

贪婪是好事

是什么样的人类动机促成了那些最奇妙的事？我说是贪婪。当我使用贪婪这个词时，我不是指作弊、盗窃、欺诈和其他不诚实行为，我指的是人们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我们大多数人都拥有汽车，这是件很奇妙的事。有谁相信我们拥有汽车是因为底特律的流水线工人关心我们？德克萨斯州的牧场主为了使纽约人的超市货架上有牛肉，不惜花费时间和精力来照看牛群，这也是件很奇妙的事。爱达荷州的土豆种植者早早起床，在炎炎烈日下做着艰苦繁重的工作，以确保纽约人的超市货架上有土豆，这也是件很奇妙的事。同样，有谁相信牧场主和土豆种植者做出这些牺牲是因为他们关心纽约人？他们可能讨厌纽约人。纽约人之所以有牛肉和土豆可吃，是因为得克萨斯州的牧场主和爱达荷州的土豆种植者关心他们自己，他们想为他们自己争取更多利益。如果全靠人们的爱心和善意，纽约人还能有多少牛排和土豆可吃？

这也就是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在《国富论》里表达的意思，他说：“我们每天所需的食料和饮料，不是出自屠户、酿酒家或烙面师的恩惠，而是出于他们自利的打算。”换言之，追求个人私利的人最能促进公共利益。

沃尔特·威廉姆斯（Walter Williams）是美国著名经济学家，乔治·梅森大学约翰·奥林（John M. Olin）经济学杰出教授，全国辛迪加专栏作家。